4202年在搞dc,不定期掉落蝙蝠家相关甜饼,偏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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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修罗场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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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最后还挣扎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小生可以找来几个擅长照顾小孩的女妖,比如姑获鸟……”

“麻烦,刚好你今日过来,那就只要你就行了。”

妖狐后悔之余,被突然走近的妖怪吓了一跳:“可可可是小生真的完全!不会照顾幼崽啊!”

 

“没关系。”大天狗垂眸,同时抬起手,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在妖怪显露出的过分白皙的手掌落下之前,妖狐总有种错觉,他以为那只手会堪堪落到自己的耳边,随后轻柔地抚上面颊。这般错觉便是来源于他看见的一瞬间的神情变换,可那飘忽的情绪眨眼即逝,他只能将之归咎于一时晃眼看错了。

 

“对待他,不需要用多少心。”妖狐似乎从这句平淡的话语中听出了非常微妙的……嫌弃?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是听错了。

“你就在这里住下,有空就看着他……算了。”说到这里,大天狗停顿了一下。他的手也终于落了下来,却是在妖狐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用两根手指捻起小妖怪的后衣领子,把他从妖狐的怀抱里提出来,然后,干净利落地往旁边丢了出去。做完这件事后,他眉宇间隐约出现的褶皱总算舒展了,“不想看也没事,就像这样,丢出去。”

 

妖狐:“……”

他真是被大天狗大人这只能用反复无常来形容的举动弄懵了,不是说这倆是同一个妖吗!对另一个自己居然如此冷酷无情?

 

“知道了吗?”大天狗问。

妖狐只能点头。

“嗯。”

大天狗满意地颔首,其后,不管被他丢出去的小妖怪怎么样,也不管妖狐如今是何心情,大人挥袖,施施然离开了。

 

妖狐深觉自己应该好好地冷静一下。

从想去哪儿去哪儿的自由身变为被压迫的苦命妖,貌似只因为一次心血来潮。他心里很是不情愿,但又如何能承认自己被强大的妖力压迫,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呢?事已至此,妖狐就只能咬牙跺脚,吞下苦水后任劳任怨地给大妖怪带崽子……所以说,崽子在哪儿?

他赶紧去寻。

 

目光往周围扫去,除了被雨锤打得要死不活的花花草草外什么也瞧见,反倒是尾巴忽然一痛。他的眉头跳了跳,不用扭头,直接把手往后伸,将抱住他尾巴的崽子拎到面前来。

很好,都这个时候了手也不肯放,把他的尾巴也一起扯到前面来了。

 

估计到大天狗的面子,妖狐决定暂时遗忘掉之前发生的不愉快,摆出了他最擅长的微笑:“你——你也是大天狗大人?分身吗?哎呀,小生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小妖怪却不吃妖狐这一套。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在看到他唇边虽然浓盛却并未深入心底的笑容后,眸色暗了暗,他从妖狐手里挣脱。

 

“哼,虚伪。”

翅膀扇起的风参杂了寒意,刮在脸上时,让妖狐不禁闭眼,稍稍后退了一步。等他再睁眼时,所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小妖怪的背影,还听到了稚嫩却无不认真的嗓音。

 

“不想笑就不要笑,你……难看死了。”

 

妖狐的手指颤动一下,怔了稍许时间,恰巧错过了将小妖怪拦下的最佳时机。

 

 

说起也是奇怪,妖狐居然在大天狗大人的府邸暂时落脚了。

虽然只是在无法拒绝的被迫的情况下,对于他这样向来喜欢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妖怪来说,实在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妖狐自是摸不清大天狗的心思——天知道那位大人非要一时凑巧找上门来的他来带崽子有什么深意,当然,还有很大可能是因为大天狗大人懒得花心思,便随便抓了个倒霉的妖怪。所以便选择了不去多想,只能安心地待下来了。

嗯,虽说是要顺其自然,但是,他所面对的麻烦还是不少。

首当其冲的,就是据说是另一个大天狗的……团子。

 

 

“果然还是头疼啊,应该怎么称呼才好呢,小天狗……大人?”

几番斟酌之后,妖狐做出了第一次尝试。彼时他正笑意盈盈地坐到小妖怪的旁边,面朝着被晴朗天空之下的庭院,阳光明媚,满眼花色与绿意,如何不让人心情愉悦。于是,便趁着这股愉悦的劲头,和颜悦色地跟小妖怪搭话。

 

目前的情况是,大天狗并没有将为什么明显是年幼时期的自己会和他出现在同一时间点的原因告诉妖狐,妖狐即使好奇,却也不好将疑惑摆在明面上,对他来说,不管那小妖怪是什么身份,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只有一个:如何和出奇棘手的照看对象搞好关系!

或者说,怎么才能让小妖怪听他的话。

 

按理说,从旁观者角度来看,妖狐脸上不管是笑容还是神情都显得真挚无比,绝不参杂任何虚情假意。

就连妖狐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前一次被这小妖怪嫌弃笑得难看绝对是偶然,堂堂诱惑人心的妖狐,怎么会连区区幼崽都搞不定呢!所以唇边的笑意越加深了,他又偏头:“小天狗大人,你在做什么?”

 

 

小妖怪原是注意到妖狐从后面走过来的,就是没搭理,直到对方又开口,他手上略有些笨拙的动作才顿了一下,语气很是不满:“不要那么叫我!”

妖狐故作惊奇:“那?”

“……”又沉默了一阵,小妖怪似是颇为犹豫,在不想回话和更不想被随意称呼这两者之间徘徊之后,把头撇到一边。妖狐很有耐心地等待了片刻,方才听到他说:“我叫大天狗。”

“啊,可是还有一位大天狗大人,不好区分呐。”

“不管你怎么分,我的名字就是这个。”

听出小妖怪似乎对大的那个自己颇为不喜,妖狐先将自己的心思藏起,从善如流地哄道:“好好好,小生明白了。大天狗,你这是在——”将先前的话题略过去,他稍稍俯身,就看见了被小妖怪紧紧拽在手里的那个东西。

好像是……笛子?

 

既然看到了乐器,那妖狐问的那个问题就太没有意思了,小妖怪更是没想要回答。

那是一根细长的竹笛,像是才做出来没多久的样子,还残留着竹子鲜嫩的翠意。小妖怪在妖狐坐下之前就是在摆弄它,这时候接完话,也就再漠不关心地把注意放回到手里略显粗糙的乐器上,盯着竹笛看了半天,默默把它翻过来,再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

 

盘腿坐着的妖狐当然也没有闲着,同样在注视着小妖怪的一举一动,只不过,在观察之前,他还情不自禁地打量旁边的小妖怪。

这次离得近了,也没有像初次见面那般猝不及防,妖狐看得很是清楚,大天狗和大天狗大人——暂时就这样区分一大一小两妖吧——确实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是,性情竟感觉有不少差异。小的这个修行尚且不足,就算能从这老老实实挺直背脊跪坐的姿势看得出一丝不苟的端倪,但显然还不够。

庄重严谨的狩衣套在这幼小的身体上还稍微显得有些肥大,再如何冷漠的表情出现在婴儿肥未减的面容上也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只觉得俊美至极的容貌回到了幼年时期,除了精致又格外可爱。

至少妖狐就可以因此将先前记下的仇一笔勾销。

大天狗的脸符合他的美学,这种美自是超越性别的,虽不似活泼少女那般让他心动,但欣赏的话却是没有任何问题——当然欣赏只限于小妖怪,妖狐一点也没胆子往大的那个身上想。

 

 

心理活动就暂时进行到这里,他现下便已发现,虽然很隐晦,但小妖怪貌似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细长的眉快要拧成结,一副不知道要拿这小小的笛子怎么办才好。

 

唔,不会吹么?

妖狐心想。

他隐约记得有传闻说,拥有黑色羽翼的大妖怪擅长吹笛,更因为这个爱好与人类的皇族武士结交……所以小的这个应该还没有学会吧。

 

先还正暗自琢磨去哪儿找插话的话题,没想到契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妖狐不免得意。只是得意更不能表现出来,他深知这时候不能主动开口说教大天狗吹笛,便泰然自若地——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一只比竹笛更为精致的木笛。

“今日真是个好天气啊,小生满心感慨,不如就来吹奏一曲?”说着,笛口已轻轻抵在唇边,随即就有清亮的笛音悠悠飘出。

 

小妖怪起初听到这声音,藏在碎发下的耳朵很不明显地动了动。

他显然没想到妖狐会有这番举动,本不想将心痒表现得太明显,但后来还是没有忍住,别扭地把头偏过来,蓝眸中还带着浅浅的狐疑。从另一只笛中传出的乐音中途不曾断绝,形成的竟是一席欢快的曲调,乐音在明媚的阳光之中回响,让听者的心情仿佛都好上了不少。

 

可印入小妖怪眼里的,却不仅仅是那只木笛。

转头就能看清不加掩饰的侧脸,狐妖的额发撇在耳边,眼睑垂下,看不见那总显现出或是妖异或是柔情的眼瞳,只专注地吹奏,便为这张忽然宁静下来的俊俏面容添上了几分难言的情致。

不,不,这还是那只虚伪笑着的狐妖吗?

小妖怪忽然怔住了。他只知道,在莫名其妙来到未来、见到成为大妖怪的未来的自己、再从自己口中得知不久后将会见到命中注定的爱人之时,他震惊过后只觉得不服气。

不服气所谓的“未来”,更不愿意服从“自己”的安排,心中自然而然地起了“要和未来较劲”的想法,这就导致真正看到那狐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开心,甚至还格外警惕。

 

——像这样讨厌的妖怪,我怎么可能……

——才不会喜欢上他!

 

必须得说实话,从小就高傲到骨子里的大天狗大人,就算现在尚未进入一心大义和力量的叛逆期,但依旧处于十分难搞定的范畴,肯定不会因为此时此刻被极具迷惑性的画面而飞快地改变自己的看法。

但是——但是——都怪狐妖的皮相太过犯规。

在不被注意的间隙,他的眼神小小地闪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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